昨天回去看了第24屆的成發。
以前的自己很奇怪,總是在腦海中有莫名奇妙的堅持,
比如說覺得附舞的"這個"應該要叫"成果展","成發"是別的社團的稱呼,
雖然兩個稱呼意思是一樣的,但是意義是不一樣的!
其實後來我發現,只是因為剛開始只有Blue用成發,所以我大概就是因人廢言吧。
更莫名的是近鄉情怯。要不是牛牛約我,我大概也沒膽回去看,
而即使說好了要回去看了,也不敢準時到,拖拖拉拉的到快八點才進去。
以前一大團老人一起回去,坐中間位置的VIP,學弟妹畢恭畢敬,
我們看得懂那些用心編排的橋段,對上的旋律和拍子,
或是不小心可愛的失誤和臨場反應,
身邊有人一起鬼吼鬼叫,一點兒不在意場內還有誰,
結束後可以一起去慶功,小高一會靦腆地跟學長姊自我介紹,
心血來潮的弼哥迺哥和華姊會給他們起綽號,
那綽號會跟著他們很久,可以說是帶著聖人賜名的光榮。
後來人越來越多,慶功宴場地越來越難找,
老人們也很識相地不搶學弟妹鋒頭,跳完老人舞以後就另尋聚處,
大部分是安森,清粥小菜,頂多去唱個ktv就算,
不過那似乎也是上世紀的事情了。
昨天進場後看的第一支應該是高三(?)的J組,
是說現在連分類都這麼時尚姐姐不習慣,
前面的介紹影片有點兒零散冗長,但是當燈光一亮音樂一下,
我居然被重低音的節奏震得哭了,而且是很難過很難過的那種,
很像去聽蘇打綠的時候會關不住的那一種,
只是當然效力沒有蘇打綠那麼強,我就大概哭了兩分鐘。
我明明就很喜歡跳舞的啊。
這個舞台雖然不是我第一次表演的舞台,
可是卻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舞台,也可以說是一個標準,
之後每一次的表演都會下意識地拿來跟中興堂舞台做比較,
卻總是不能夠滿足或超越。
但昨天我才明白,快廿年之後才了解,
需要考慮的不只是場地設備,還有流泄其中的氛圍和費洛蒙,
還有所有投入其中的青春,單純的全心全意,
就像"你曾是少年"的歌詞說的,"一旦愛上了就不怕付出自己一生"。
因為那時候不知道,原來一生比一個晚上的成發還要長,比一個人的微笑還要長,
比一個三年還要長,而且長很多。
從第八屆到第廿四屆,當然有許多環節已經改變了,
例如所有第十屆以前的學長姊都引頸期盼的佼佼,
好像在某一年已經被學弟妹推翻,變成高一二一起上台做七律;
從我們那一年開始女生不跳可愛的啦啦隊,改成男女反串惡搞的一隻蛆,
現在變成高一男踩斷道德底線的薪火相傳,
真的是跳完以後你無顏再去其他社團,算是留人的一記大絕招,
而當年的始作俑者Patty吳,現在改了名字活躍在大螢幕上,
小鬼學姊也入圍了金曲獎,所有學長幾乎都成家了,
好像只有我還停在原地。
可是我卻沒有繼續跳舞。
所以我才哭的吧。
好想要再上一次中興堂的舞台啊。
明年,當我卅五歲,若我真的在廿年後再站上那裏,
有辦法像十五歲那樣的美好嗎?